见来者是我，潘可人十分惊讶，她没料到我会胆大到这地步——闯旁人家打这家人的少爷。

“嘘——”我将指抵在她此刻格外喋喋不休的上，歪看向地上被我打昏过去的二傻，我笑了笑，在月光下显得诡异又邪狞，“什么？你的新郎官儿不行，我当然是来替他的啊。”

喜轿敲锣打鼓地被送陈府，我没回周府，骑着远远跟在后边。

弟弟娶过世兄长的未婚妻，这桩婚事本就见不得光，所以陈府也没大大办，只自家之人和助其达成此事的周湮坐在一桌，简单吃了顿饭，陈老爷给了周湮些赏钱就打发他走了。那穿新郎服的傻二少爷被下人哄着说是同他游戏，仆人把他推新房，锁了门就偷笑着离开此。

周湮幸灾乐祸地瞧我一，不忘落井下石：“看见没？就算没我从中作梗，她也不会当你媳妇，都没长齐的女娃娃，也想学别人搞荆钗之风，你够格吗？”

但一想到这份婀娜多姿不再属于我，我心里暗的占有就从潜意识里爬来，叫嚣着不准不可以，在看到那傻的影离坐在床边的女越来越近后，醋意战胜了理智，去他的礼义廉耻！去他的循规守矩！我把喝光了的空酒坛砸在陈府院中，引得养在院里的狗大叫，后院的家丁全被引过来查看怎么回事，我趁机溜到新房，用胳膊肘砸开上锁的窗，推窗翻去，从背后给了傻一手刀，将他打过去。

能自己想法陈府了。”前的潘可人绝情到令我觉得陌生，她瞥我一，，“劳烦太岁让让，别迟了我的良辰吉时。”

周湮找到潘可人前，打听了一番她的事迹，惊奇地发现她竟然跟自己二弟的女儿有染，报复心上来，他说什么都要拆散她俩。故意说了一些刺痛她的事实，让她看清摆在她们之间的鸿沟，潘可人从始至终无悲无喜，默默写了一封信给他看，周湮看了，见是她给周粟的断席信，她还问他这样写满意与否，反客为主，主动问起陈府如今名下的产业有什么。周湮大致说给她听，潘可人动心，同意嫁，决定之果断，倒令周湮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了。

陈府本就没落，又死了大男儿，家中一脉只剩个痴傻二男儿，指望傻复兴家业是不可能的，所以古稀之年的陈老爷决定给二男儿找个老婆，生个孙儿好继承家业。可惜托媒婆找了许久，对方一听男方是个傻，就算再有钱，也说什么都不肯嫁过来，陈老爷没办法才把这事给周湮，没想到周湮的馊主意倒多，他听闻陈府大少爷有个未过门的妻，既然大少爷是那人克死的，那就该那人来负这个责。

外的狗还在吠，有人从门外走过，我抱着潘可人到榻上，熟练地褪去她的新娘服，刚松开她，在她以喊人为威胁要我离开时，我就知她不会叫人了。

“周粟，你疯了！这是在陈家，你要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

我捂住她的嘴，防止她叫人，又灭了房中的蜡烛，免得外边的人从窗影上瞧端倪。

我辛苦奔波到此，浑的汗还没，就被她迎面泼了这样一盆冷，宛如置冰窖，通寒凉。我悻悻松开帘，牵着退到一旁。

彼时，我坐在陈府的院墙上，边喝着一坛从陈家后厨里偷来的酒，边往新房方向看。夜正，房中烛火通明，新娘的剪影映在纸窗上，一如之前般婀娜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