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难可就没意思了。”

“还是穿好啊。”周苫抬，拍了拍膝盖，轻蔑笑，“打架也方便。”

因着她来时，两旁官兵都恭敬称她为“大司造”。

江忆仙初门时目光就最先盯向舞台，见台上的柳清栩不是自己想找之人，放下心来，一声令下，官兵便开始驱赶楼中的客人，楼中老板见此，哈腰地过来询问缘由。

来者一雪白，声音清冷，气质如兰，话说完才悠悠步众人视野，披雪貂所制的兜帽披风，内衬华贵无痕的缎白绸，整个人似一尊观音玉像般飘来，煞众人的，却威压重重，叫人半不敢生亵渎之心。

“知自己无福消受，还不得远远的？”

哗哗来一队穿官服的人，其中一个抢下周苫手中凶后，就退回两旁队列，各个目不斜视庄严肃穆，像是恭候着什么人。

“你是谁？！”朱如苟怒瞪过来，见多识广的下人一看是这阎王，忙附耳小声提醒自己主。

自己选座儿的楼女，赶在那几只咸猪手碰到柳清栩的衣服前疾冲上台，反脚蹬在他们脸上，赏他们一人一个鞋印，将一帮狗踢到台下，自己叉腰护在女前，看向惊呆的朱如苟。

朱如苟的狗刚准备扶他起来，周苫就下台，两只脚踩在猪男的油腻肚上，缓缓蹲下去，双手托腮作无害状：“还想看舞吗？嗯？”狗恐于少女以往名声，见她一无所有还敢对自家主人大打手，就更信她是个疯起来没得商量的狠人，越发不敢上前半步。

鸦裳被扬到台下，众人瞪大睛期待，谁知裙摆下还穿着同劲装长，长裙落下，随其后就是一脚踢过来，坐在太师椅上的朱如苟被踹得仰天倒，八字胡倒飞过去，四脚朝天，如同反摔的王八一样半天起不来。

司造局统天下所有生意与制造，实打实的差一件，又负责皇室吃穿用度，虎不得，遂能任大司造一职的，必是晋王殿下的心腹才行。

“我不救风尘，我只毁风尘。”

似是不悦他还敢抗议，江忆仙皱眉，示意一，官兵当即打砸起来，江忆仙从袖中扯一方白帕，轻捂鼻，避着打砸的灰尘走近柳清栩。

“住手！”

“我可不能，我了，谁来救风尘，难不成你会接替我？”

问：“涤心在哪儿？”

“好，最近在哪儿发财？也带带妹妹我吧。”唯有周苫敢嬉笑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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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还横，看来是野猪。”周苫一笑，一脚踢折一只凳，将凳掰下来举在手中，尖刺的一方对着朱如苟的咙就戳下去。

“哎！纠正下，我可没说过自己太岁，都是别人安给我的称号，猪，想看舞还不简单，我给你看啊？”

“原来是跟了长公主啊，那这福气我的确无法消受。”

说着周苫就开始解罩裙，柳清栩拽住她的手，不悦：“你嘛！？”

少女狡猾一笑：“舞啊。”

江忆仙脱了兜帽，那张似谪仙般的面庞，淡然一笑，曰：“带带你？晋王殿下数次招揽于你，不是你自己不想跟我们同合污的吗？”

朱如苟被踩得嗷嗷叫，嘴里直吐胆，“你，呃呃……！你别想好过！你们还愣着什么！这么多人怕一个小丫片？！给我上啊！”下人畏手畏脚，熟视无睹。

“我她是谁！小丫片一个，居然自称太岁？气倒不小！”

“朱家酒号的朱如苟，你贪赃枉法、偷工减料、剥削平民、恃凌弱……桩桩件件不胜枚举，随我去司造局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