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栩没明白：“谢我什么？”

“咳咳，那个，她是我娘。”周苫附耳悄悄告诉她。

后者挥挥手，托词如今的一家之主不是自己，不了，让涤心扶着就屋去了。

少女过门槛，跑庄躲打，边逃边笑嘻嘻说着：“没胡闹，祖母娘亲，我是认真的，这个年底我就要和楚楚成亲，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旁人有的她一样也不会少，我要风风光光娶她过门！”

“我和事先为各位备下了一桌酒菜接风洗尘，这里走。”潘可人睨了几涤心与柳清栩，对她们和善得的笑，待几人被领去厅堂，她转就瞪一傻站着的少女，冷不丁刻薄一句，“你的红颜知己真多呢。”不待解释，也不想听解释，拉着她的手一起去到堂中饭桌坐下。

“代我被卖。”

见她不畏不惧，这般坦然地在家人面前承认与自己的关系，潘可人一时忘却尴尬，唯剩满腔动。少女在院中撒奔跑，转着圈儿大喊着要娶她为妻，裙边飘飞，烈张扬，潘可人看得泪盈眶，兴地用手捂住嘴，只觉所托值得。

柳清栩哼笑一声，双目失神：孑然一的人，没有奔的人，既知仇敌是无可撼动的天阙的人，还能因何而活？”

“好好活着。”涤心的话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实则句句都有意。柳清栩瞪大睛看向她，素衣女同样看过来，常伴青灯古佛之人，发肤间皆被浸透了佛香禅味，随便一句话就如观音下凡化世人一般，其中意只有当局者才能听懂。

“她就是个异类，她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柳清栩看着周苫的背影评价。

“一一世界，一叶一如来。她的世界主导者是自己，而主导我们世界的却是旁人，说到底，谁才是异类呢？”

“你是谁，什么打她？”潘可人护在少女前，一副老母护崽的模样，不准女人凶她。

“闹了。”看戏的柳清栩走到涤心旁冷嘲讽着。

潘可人脸苍白，“怎么不早说？”她尴尬地对秦连横拘了一礼，笑：“婆母好。”

“疯了疯了，我生了个小疯。”秦连横追累了，着腰气，来到周老太君面前求她刹刹少女的癫狂。

“没什么好谢的。”柳清栩昂起下，依稀可见往日门贵女的风采，“换作别人，我也会那么。”

“我不知。”涤心倒也实诚，一撇间，盯向前方戏闹成一团的周家人，“或许，她知。”她指周苫。“你的敌人面对她时，也同样吃瘪了不是吗？”

“多谢。”涤心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