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得起么

有时候捷径摆在面前，不走白不走。和旁人相比，周苫最大的优势就是懂得见风使舵顺势而为，忍得了胯下之辱，发得起雷霆之怒，也折得下虚无钢腰。

和她心里想达成的目标一比，面子能值几个钱？

不要脸才能活得起。这是她体验数世后得出的结论。

尧姜进宫没几日，就传出她深夜刺杀少男皇帝之事。告示上只说男帝不幸遇刺身逝，未曾提及细节。周苫带着自己画就的精密武器图纸进宫面见浦鹓雏，求她给自己开放更多的矿场资源时，偶然听那些个赋闲宫女谈及更多内幕。她们说尧姜那晚从被关押的侧殿逃出，去了浦鹓雏所在的寥麟宫，少帝不知为何也在那处，烛灭夜黑，少帝被素来荒淫暴戾的尧姜拉去榻上合欢，待侍卫发现时，少年男帝衣不蔽体地躺在榻上，浑身紫青、遍体满是被折磨过的淤痕，已然气绝多时。满身鲜血的尧姜就坐在榻边，望着抱住少帝尸首痛哭的浦鹓雏冷笑。

小皇帝死得不体面，身为其皇姐，为了皇家颜面与弟弟名节，替他遮下此事倒也可以理解，那些史官见她这般手足情深，竟也破天荒手下留情，只寥寥记下一段“少帝猝死，帝姊哀而殇绝”。

然而真得可以理解吗？周苫轻笑着走去皇帝才能踏足的朝阳殿，果不其然，浦鹓雏坐在那华贵无双的龙凤之椅上，见她到来，面上无半点悲痛，反笑着伸手问道：“但愿你今日带来的武器，真得能助本王一统天下。”

周苫将图纸递给她：“故意留个漏洞放姜王出逃，又故意引男帝去你殿中，你深知尧姜知道男帝身份后会越发无情地折磨他，你亦知她不会揭穿你，所以你就利用她除了男帝。”

浦鹓雏挑眉：“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

浦鹓雏略微诧异，不信她靠猜就能这般准确无误，低头看向手中图纸，被上面风筝一样的东西迷惑，不解地抬头问道：“你信誓旦旦说能助本王一统天下，就凭这个风筝？”

“这可不是风筝。”周苫摇摇手指，从袖子里掏出图纸上东西的迷你版，按动遥控，操控着它飞到殿中的等身青花瓷瓶上，一按攻击开关，自上而下射出雨一样密集的子弹，瓷瓶霎时碎了一地，殿中的玉砖也未能幸免，被凿上了无数洞眼。“这叫无人机。”

浦鹓雏双眸一睁，露出兴奋的、无与伦比的勃勃野心。“这东西能做大点吗？”

“当然，手上这个只是为了给殿下做个示范。”周苫笑着给她类比，“大的能比这座宫殿还大，一发炮弹丢下去，一样座城池顷刻间就能夷为平地……”

“前提是陛下可以让我掌管本朝所有矿场，这样，我就可以自由提炼材料为陛下分忧了。”

“你叫我什么？”浦鹓雏眉毛一抖。

周苫笑道：“陛下啊，少帝已死，放眼全朝，也只有长公主你有资格继位，若陛下肯给我自由开采矿石的权利，我将誓死拥戴陛下，做那，万古无一的——天下共主。”

听到天下共主这个词，浦鹓雏唇角上扬，眸中的亢奋与渴望掩饰不住地往外溢。“朕，准了。”她嘴角颤抖着说出这句话她等了无数个日夜的自称。

得到想要的周苫准备退下，临出殿又折返回来，笑着恭喜：“这用挡路石除掉挡路石的法子，实在妙不可言，陛下得谋臣如此，实乃我朝之幸事。”

少女转身潇洒离去，一身白衣的江忆仙从幕后走出，自然地坐到浦鹓雏腿上，揽着她的脖子，冷脸道：“帮对手说话，好大的气度。”

“她说得不假，得谋臣若你，是我的幸事。”不知怎的，江忆仙表情愈是冷淡，浦鹓雏就愈是喜欢逗她。凑近去吻她的唇，轻轻浅浅地含着摩擦，抬眸凝视，捏起下巴，在那红润的双唇间舔上一口。

玉手钻入裙底，温柔探入，听得腿上人深吸一口气，明明已然浑湿，浦鹓雏盯着江忆仙依旧从容淡定的面庞一笑，左手抚上这张冰块似的脸，道：“这般冷脸的美人儿，放到西周，就是褒姒无疑。”

江忆仙与她对视：“周幽王愿为褒姒烽火戏诸侯，殿下能为我做什么？”

浦鹓雏抚摸她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