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邢之的肩膀：“唔…邢之…嗯…让我想想该怎么洞房……”

这是蒋夜澜第一次参加婚礼，她迷迷糊糊地回想着今天婚礼的流程。

她最先回想起来的是头戴白纱的阿雪，于是伸手抓过旁边的真丝枕巾扣到邢之头上。

“嗯……录像！还得有录像……给我，给我找个录像机……录像机……”

邢之不清楚小姐要干什么，但小姐并不爱好摄影，现在宅子里应该也没有录像机。他和小姐说马上就让人去买，但小姐不同意。

“别人都拍了，我也要拍！我现在就要！”小姐又像个孩子似的闹起来了，邢之没有办法，顶着白色的枕巾去左晓达的房间拿来了他直播用的手机支架，打开自己的手机录像安放上去：“小姐，录像机摆好了。”

“嗯…好。”蒋夜澜思索着，又继续命令：“你…你过来……”

邢之马上在小姐身边跪了下来：“小姐，奴才在。”

蒋夜澜低下头，晕晕地看着他，然后抓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膝上。

“我把邢之交给你了，你好好对他。”蒋夜澜故意压低了嗓音，好像在扮演另一个人。

“……小姐？”邢之被小姐没头没脑的话弄懵了。

“嗯，我会的。”蒋夜澜换成了自己的声音，然后拉起了邢之的手。

蒋夜澜继续回忆刚才的流程，又掐起嗓子尖声道：“现在…请，请新郎新娘互换戒指！”

邢之似乎有点明白小姐在干什么了，但是他不敢动。

那个奴才僵在了原地，只是从枕巾下面露了两只眼睛出来。他咬着下唇，用波光粼粼的眸子望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蒋夜澜见他不动，就自己伸手摘下小指上的戒指又戴了上去，紧接着又抓起邢之的手，摘掉戒指又戴回去。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喜悦还是悲伤，无论富有还是贫穷…都爱他，尊重他…照顾他，保护他……永远…永远真心爱他，直到生命的尽头，你愿意吗？”司仪蒋夜澜掐着嗓子问。

其实这段话应该在交换戒指前面，不过她喝多了，也记不清顺序，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了。

“我愿意。”蒋夜澜说。

“你愿意吗？”司仪蒋夜澜见邢之不说话，又紧接着追问。

邢之张开嘴，但他的唇在颤抖，热泪漫上眼眶。他说不出话来。

蒋夜澜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得到什么回应，她半眯起眼，压低了声音替邢之回答：“嗯，我愿意。”

“好了，”司仪蒋夜澜顺利地进行下一步：“现在请新郎亲吻你的新娘！”

小姐掀掉他头顶的枕巾，霸道地捧起他的脸，热切又深情地吻下来。

小姐唇上还带着苦艾酒的淡淡茴芹香，邢之终于控制不住了似的战栗起来。他闭上眼睛，眼泪掉下来的同时，他的心好像高高地悬了起来，一直飞到头顶，飞到天花板，飞到云上，飞到夜空，飞到月球，再跟着滑落下来的流星，重新回到他的身体里。

邢之终于被漫长的吻解放，他颤抖着吸气，感觉自己刚才已经临近窒息。

小姐低着头看他，目光依旧迷离，但她那双乌黑透亮的眼眸中却是他自己清晰的倒影。

邢之这时突然就忘了什么规矩，什么卑贱，他抬起头，直视着小姐的眼睛，然后深深地，深深地陷了进去。

蒋夜澜刚才主动亲了邢之一下，按理来说邢之也应该回亲她一下，不过邢之还是没有动。

蒋夜澜不满意了，又掐起嗓子假扮司仪：“新娘是不是也应该回亲一下。”

小姐笑眯眯地看着他。

邢之呼吸一滞，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少跳了一拍。

他又忍不住地含着眼泪，跪近了一些。

他低下头，虔诚地，轻轻亲吻了小姐手上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