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1番外：位面崩塌

“大小姐……？”

顾依叶低头，看向她抱在怀里的人儿，不知道是第几声尝试唤醒。

然而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女人双眼紧闭，苍白的唇色隐约露出干燥的裂痕。一直紧蹙的眉头终于松懈，安静得无声无息，乖顺地躺倚在另一人颤抖的臂弯里。

她茫然地抬头。

明明一天前还在喘气的人，明明一天前还有温度的人，突然褪去了所有体征，只剩下让她心悸的死寂。

仿佛不能接受这个结果，顾依叶伸出指腹，颤抖地落到了婵皙的鼻侧——没有声息。紧接着，她小心翼翼地用手背贴在婵皙的额头——褪去了温度。

今天是异变的第三天。

但……她记忆中异变该有的所有特征，全都消失了。

顾依叶无意识攥紧试探的手，指尖深深地嵌入掌心。十秒过后，紧握的手垂落在床侧，留下无力的凹痕。

窗外的大雨依旧瓢泼，声音大得她痛苦地闭上双眼。想要捂住耳畔，阻止这让她心烦意乱的雨声，却发现无论怎么用力，都抬不起双手。

滴答声发出熟悉的频率，几乎瞬间将她卷入五年前那场走向自我毁灭的雨幕。

她没有死。

她也没有活过来。

所以她决定不死不休地纠缠那个给她光明又让她堕入黑暗的女人。

她找到了。

短暂地拥有，然后……彻底地失去？

女人空洞的双眼无声无息地溢出一滴泪，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灵魂。

是她亲手杀死了婵皙。

她……亲手杀死了光明。

怀中失去气息和温度的重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个事实。脑中闪过那些带着血色和情欲的画面，散乱又重复，播放那些伤害时的证据。

顾依叶偏头，视线转向窗外。双眼在模糊的灰色天空中失去所有神采，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她的生命里有一万次骤雨，最盛大和难熬的，是抱着爱人死去后旁听的这一场。

“对不起，大小姐……”

女人低头，肩侧颤抖。

无声高频的哀鸣传出窗沿，四周潜藏的高阶丧尸几乎瞬间失去了理智，整齐划一地向人类基地前进。

杀……杀……

毁灭……毁灭……

它们焦躁不安地吼叫，嘶哑的声响划破雨幕，传到远方。

天空暗如黑夜，雨……越下越大了。

-

时空管理局，观测部。

“位面报错！位面报错！”

女人刚放下的心又立刻提起。

她看向显示屏，上面的轨迹已经错开。而在刚刚的过程中，1001号系统并没有给她报异常。

“不是1001号系统跳转位面的问题？”

女人的手在显示屏上迅速操作，排查异常。最后发现是之前1001号呆的末世位面显示红色警告的标识。

“难道是1001号离开位面的时候被天道发现了吗？”

她一边自言自语地推断，一边调出部门在这个位面设置的隐藏观测锚点。没了任务者和系统，观测部能够把所有精力用在躲避位面天道的排查，同时探寻异常点。

毕竟这个末世位面后续还会有其余任务者要前来做任务，她们观测部必须确保位面情况的能量波动情况。

位面情况通过锚点传递实时投影在女人面前的显示屏上。

只见屏幕上的天空一片灰暗，阴沉厚重的雨幕中废墟林立。那些原本处于散漫态的丧尸都整齐划一地往三个方向前行，似乎有什么在控制着它们。

画面一转。

人类建立的三大基地里乱成一锅粥。幸存者们在阴暗的雨夜里来回踱步，广播里传来预警的响铃声。在安全墙的顶上往远处眺望，一片黑压压的丧尸群正倾轧向前。

“嗯？？”

女人讶异地皱眉。

怎么这么诡异。难道世界剧情已经进行到最终的人类和丧尸大战了吗？

放在操作屏上的指尖翻飞，焦急地找寻当前场面严峻的原因。

【警告！世界位面即将崩溃！请及时撤离观测点！】

一行红字占据了显示屏，提醒女人这个位面情况不容乐观。

“不是？”

她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立马拨通观测部部长的电话，把这个紧急事项上报。然后立即切断部门和位面刚刚才建立的锚点联系。

在时空管理局的另一处，一个浑身光裸的女人沉睡在透明胶囊舱里，眉头轻蹙，似乎在经历什么。一旁的监测仪上各项指标平缓的曲线陡然上升，形成一个峰值。

她的左胸口上一个标识若隐若现地缓慢变化——神秘深邃的紫色栩栩如生，五片花瓣簇拥沉淀成一丛精美的紫藤花束。

——

题外话

好好好，在今天最后几分钟还是写完了这一章！

那就今天更今天的；明天更明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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