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它们五个……和我……一起探索欲望？

这绝对是威胁吧？

绝对是吧？

婵皙合理怀疑。刚刚因为对方的远离而松下的气又提起，想起那个乱七八糟的实验方案，整个人都不好了。

“研究员准备好了吗？实验即将开始。”

11号柔声宣判。

“等等……”

它听到了这又一次的打断，想起人类世界的礼仪之一——凡事不过三。为什么研究员总是让它等呢……？

难道它没有告诉过她吗。

它已经等了很久了。

11号的思维和算法因为这一句话而陷入未知的死角，原本平静的眼神悄然染上了一丝人性化的疯狂。

婵皙没有留意到这抹细微的变化，只是想再缓一缓，觉得这个实验和任务的走向都不太正常。

下一秒她惊呼出声。

因为11号忽然拦腰抱起了她，公主抱的失重感让她只能迅速抓稳眼前的人。与此同时，她们之间的距离打破了15厘米。

“？？？”

太近了……近得能够看清对方细长的黑色睫毛和与常人没有差别的皮肤。

婵皙不可置信地屏住呼吸，怎么……怎么就被11号抱起来了。她把头往后身后仰，下意识挣扎出声：“你先放我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在她仍然留存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和另一个人靠得这么近过。过往在NPC部门接触过的小世界人物都在合理的社交距离里，然而这个任务频频打破了她的舒适区。

不知道为什么，婵皙觉得心有点慌张，甚至忘了眼前的人物正处在不稳定的黑化形态。

11号不语，只是大步迈向实验台。不远处的五个复制体似乎收到了驱动命令，也整齐划一地向同一方向走去。

面前的沉默和步伐之间的颠簸让婵皙只能求助脑中的系统：【我不会真的要和女主做爱吧？你不管一下任务者的人身安全吗？】

爱情的欲望，不就是赤裸的肉体之欢吗？

1001号系统听到这个问题静默了一瞬，它没想到宿主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原来失忆的任务者会连基本的常识都忘了吗？

【宿主，过去的五个世界，你都和女主做过。渣女任务一般是指任务者和任务目标建立恋爱关系，所以这属于正常必要的任务范畴，系统并不会干预。】

婵皙被第一句话吓得瞳孔地震，很想敲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遗忘了前面所有的记忆。

【？？？可是你在我刚进小世界时传的剧情里，以前的“我”和11号只是柏拉图纯爱关系啊？】

她试图挽救一下，把系统传输的记忆拉出来例证——在她遗忘的第一次攻略里，虽然她和手底下研究的改造人谈恋爱这件事很匪夷所思，但她们之间确实只有言语的亲昵，最多是亲吻和拥抱。

【宿主，任务目标黑化了。】潜台词是，黑化的人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却让婵皙哽得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她的目光落到跟随在11号身后的五个性格各异的复制体，恍惚地闭上眼睛，抓紧抱着她的11号，颤声问：

“11号，它们为什么跟着我们？”

如果真要做爱，她也认了……可是做爱不应该是只和一个人吗？

“11号之前不是和研究员说了吗。根据11号对你们人类的爱情作品的解构和分析，常见的互动形式有五种。”

11号顿了顿，感受到胸前抓握的力道加重，放缓声线继续解释：

“它们辅助研究员的探索。当然，11号也很好奇，你喜欢的会是哪一种——温柔体贴的1101号、高岭清冷的1102号、疯狂偏执的1103号、懵懂青涩的1104号和强势霸道的1105号。总的来说，11号相信总有一个方向能够让研究员教会我什么是真正的爱。”

婵皙深呼吸，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11号，艰难地组织语言：“它们五个……和我……一起探索欲望？”

这对吗？

她甚至无法想象出场面会是什么样的。贫瘠的人类想象里根本跟不上人工智能的逻辑算法。

11号感受到怀里的研究员急速飙升的体温，歪了歪头：“嗯。研究员很激动吗？或者是兴奋，还是害怕？”

它试图弄懂这些生理表征背后释放的信号。然后就看到了怀里的研究员红透了的脸颊和颤抖的双唇，没有回答它的疑惑。

于是它只能把每一种假设都说了一遍：

“如果研究员是激动或者兴奋，11号也会因此而激动和兴奋。如果研究员是害怕，不用担心，我的意识体已经浏览完了浩如烟海的人类动作片，理论经验丰富。”

话落，11号把婵皙轻放到宽敞的实验台上，身后紧跟的五个复制体也在台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