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1若隐若现的熟悉感

怀里抱着的女人正在瑟瑟发抖。

11号感知到这一点后低头查看研究员的状况，视线停留在那只抓紧它的衣领的手，有些茫然。

研究员是在害怕吗？

可是为什么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

而此时婵皙静静地窝在11号的怀里，轻微的颠簸感让她终于缓过神。

抬眼看向对方的侧脸，对上视线的那一刻，近距离的对望让她心脏一窒，下意识屏住呼吸。

【女主仇恨值80%。】

默认的提示音念读终于有波动的数值。

她微微怔住。

……下降了百分之二十？

这个变化出乎婵皙的意料。原本以为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喊错名字，任务的情况会变得很糟糕的。

也许是因为有了进展，婵皙感觉自己好受了很多，不过回忆起最后一次高潮，她的身体还是下意识抖了抖。

“它们五个……是你吗？”

她有些别扭地问11号，关注点莫名跑歪。虽然那五个复制人的脸都和11号长得一样，可是每一个给她的感觉都和11号不太一样。

“它们的意识是我。可是，研究员真的在和我做爱的时候，想的是我吗？”

11号平静地反问，抱着女人的手收紧。

“……”

婵皙沉默了，她知道11号指的是那个……她在高潮时无意识喊出的名字——“依依”，可问题是，大脑里一片空白的她根本无法解释。

于是只能无力地张口陈述：

“不管你信不信，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喊这个名字。我知道我在和你做爱……”

说完，婵皙有些疲倦地倚靠在11号的侧肩，自暴自弃道：“不然，我再和你做一次，只和你做。”

反正6P都做过了……再来一次也无所谓了，一对一她不信她还能出错。

婵皙放低了底线。

“只和我做？”

11号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那双有些暗淡的眼睛闪过一丝幽光。它有些不理解地疑问：“刚刚你也是只和我做。”言下之意是，还不是叫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婵皙抿唇，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任务目标普及一下纯爱的概念：“不一样……人类和人类之间做爱的时候是一对一。如果不是因为11号，我会拼尽全力逃走。”

这番话自然而然地从女人的口中说出。

话音一落，婵皙顿住。

那种若隐若现的熟悉感又出现了……好像，她曾经说过很多遍类似的话一样。而此时，少了情欲的干扰，她的大脑对这样的熟悉感印象更深刻了。

她开始回忆，这种熟悉感最开始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心底紧接着又浮现了一个疑惑……为什么会感到熟悉？

“可是，难道同时进行多项不会让研究员感到多重满足吗？但好像这个问题已经变得没有意义了。毕竟，它们五个里，没有一个能够让研究员记住。”

“……不是，不管它们是什么样，不都是你吗？”

婵皙深吸一口气，放下心中的问题，转而回答11号的话。莫名其妙从11号的这句话里读到了委屈。

“研究员的意思是，无论我变成什么样，研究员都会喜欢？”

11号有些宕机，纠结在那个陌生名称的心思都淡了很多，忍不住追问。

【女主仇恨值75%。】

明明那双眼睛还是一样的，但婵皙总觉得自己看到了小心翼翼的求爱。或许是和11号有了一层肉体关系的牵绊，她的心软了下来，哄得心甘情愿：

“无论11号变成什么样，我都会喜欢。”

【女主仇恨值70%。】

这句话的效果显著。

婵皙眼睫轻颤，视线莫名落在了11号的唇瓣上。在她大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自然而然地捧住了11号的下巴，轻轻地吻住了那瓣唇。

她闭上眼，感受温良的柔软。

抱着她的臂弯似乎在颤抖，她的手慢慢像后伸，扣住了11号的后颈，轻吮对方的唇珠，没有伸舌头。

像是情到深处自然浓。

情……？

女人的鼻息急促了一瞬。

扣在后颈的指腹按压出了浅浅的凹痕，一点点情和一点点欲交织。

11号完全僵在原地，失去了步伐。

它没想到研究员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亲吻它，抚摸它，告诉它——无论11号变成什么样，都喜欢。

真正和研究员接触时，它才意识到，原来站在中控台看着的感受很浅层，远不及此刻所感受到温度触及它的灵魂——这个在很多爱情文化里出现的词。

造物主的怜惜让它有了用这个词的勇气。

尽管它十分清楚，其实它没有灵魂，它只有芯片和算法。但这一刻所有理性的逻辑推演都比不上唇瓣感受到的温度和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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