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兰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伸手抢过酒瓶，在他没反应过来的瞬间，仰了一。清冽的酒带着微微的辛辣咙，她皱了一下眉，却还是咧嘴笑：“这酒劲儿不算大嘛。”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只有酒的声音，以及远隐约传来的驼铃声，带着一丝岁月沉沉的味。

莫时渊把最后一串翻过来，淡淡地说：“行了，吃吧。”

“‘习惯了’不等于‘过得好’。”莫兰低声说，“你是不是一个人过得太久，都不愿意和家里联系了？”

莫兰立刻伸手去拿，一咬下去，焦香四溢，上淡淡的辣味，让她眯起了睛：“叔，你这个手艺可以开个烧烤摊了。”

他们边聊边吃，酒也多喝了几杯，气氛似乎有些伤。

莫时渊没再说什么，只是拿起另一瓶，轻轻碰了碰她的酒瓶，低声：“随你。”

他没说的是，这座沙漠边城，原本只是他逃避过去的一座孤岛。可是现在，莫兰来了。她打破了他原本冷的生活，让他不得不去面对一些本以为埋藏已久的东西。

莫兰皱了皱鼻：“叔，我问的是‘怎么样’，不是‘还活着’。”

莫兰咬了咬，半晌才：“可是我希望啊。”

莫时渊看着她，微微眯了下，语气带着无奈：“你以前不喝酒。”

沉默蔓延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开：“习惯了。”

这座沙漠边城的夜，宁静而孤独。

夜沉沉，酒一杯接一杯，烤的香味渐渐淡去，风里只剩下淡淡的酒气。

莫时渊停顿了一下，才缓缓开：“刚来那会儿，什么都不好。但后来习惯了。”

莫兰的脸有些红，神也变得朦胧起来，她撑着下看着莫时渊，里闪烁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情绪：“叔……你在这里，真的过得好吗？”

“以前是以前。”莫兰笑着晃了晃酒瓶，“现在长大了，能喝。”

夜了，他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休息，这时叔叔呆呆地看了她一会，忽然弯腰低凑过来，在莫兰脸颊上响亮地啵了一下，哑声说：“宝贝，叔叔你。”

莫时渊抬看她，里掠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又喝了一酒。

可这一刻，似乎没有那么孤独了。

莫兰一怔。

莫时渊本来随意地喝着酒，听到这句话，动作顿了一下。

莫时渊垂下，指尖挲着酒瓶，声音有些低哑：“你妈不希望我回去，你外公外婆不希望我回去，甚至你爸……也不希望我回去。”

莫时渊坐在对面，拿起一瓶酒，随手打开，嗓音不疾不徐：“一个人住久了，什么都会。”

淡的：“来混，总得学生存技能。”

莫兰眨眨，总觉得这句话有意。但她没有多问，而是坐在小木凳上，撑着下盯着他：“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夜如墨，风沙轻轻地过院墙，在地上留下一层细碎的痕迹。

炭火的度随着夜风弥散，空气里混杂着孜然和烤的香气。院里，昏黄的灯光洒在两人的上，拉一长一短的影。

莫时渊看着她，目光沉：“联系了，能怎么样？”

莫时渊没抬，手里翻动着铁签上的串，声音平静：“还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