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这鬼我认识

陆川几乎一夜无眠，将近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没几个小时又被闹铃吵醒，坐在床上发了会呆，才突然想起今天还有个研讨会。

状态很不好，太阳穴隐隐作痛，他是主嘉宾，还有个演讲要做，这副面色苍白眼渗血丝的模样，倒真像是为准备稿子而殚精竭虑了。

他总是控制不住的去看副驾驶，想象那双穿珠光丝袜的漂亮长腿...在汽车川流的马路上发呆是很危险的，他好几次差点追尾。

红灯亮了，他停在十字路口，眼睛有点干涩，他取出了缓解疲劳的眼药水。

药水滴入眼球的那一刻，他又突然闻到了潮湿的香气。

几乎没有场景转换，好像他一开始就站在空旷的室外，各处整齐摆放着纯白色的铁艺桌椅，大把心形氢气球飘荡。

人们盛装打扮，在自助甜品台品尝美味，时不时传出一阵善意的调笑。

这是一场婚礼。

他脖子上系着那根黑色皮带，延长的部分做成了牵引绳，绳的尽头握在万恬手里。

小巫女站在他身边，婚纱裙摆散落在绿茵草地上，像一朵盛开的郁金香。

阳光真好，刚浇过水的草皮散发着迷人的潮湿芬芳，万恬头纱上的碎钻闪闪发亮，像是晨间蜘蛛网上的晶莹水露。

“要开始了。”小巫女说，“走吧。”

万恬牵着他，微微拉紧了绳子。脖颈上的压迫感和心理上的服从感让陆川顺从的跟着她走，一直走到观礼席。

“老师，你坐这。” 万恬按着他坐下，把绳子系在旁边的罗马柱上，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不要走！

陆川拉住了她的手。

小巫女回头，那些碎钻折射着日光，一瞬间晃了眼睛，陆川看不清她的表情。

不要走...不要走...

他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只能紧紧攥着她的手腕。或许是表情太急切，让小巫女为他驻足了一个瞬间。

“老师，我也想选你的。” 她摸了摸他的脸颊，掌心的温度透着爱怜，“可是没办法啊，离过婚的男人已经不干净了。”

耳边响起砰砰砰的闷响，香气消失了，他又回到现实，奥迪车主举着拳头猛敲他车窗，质问他看见绿灯不走是不是眼睛瞎了。

陆川愣了好一会，突然推开车门，焦急的想要寻找那香气的主人。

四面八方都是刺耳的鸣笛声，轮胎摩擦着柏油马路，散发难闻的胶皮味。

行人惊奇的回望他，看这个衣冠不菲的英俊男人，无视生命危险站在马路中央，四望回顾。

没有，没有。

那么多人，没有一双眼睛属于小巫女。

奥迪车主已经准备报警了，他一边按手机一边指着陆川：“大男人有事说事，哭什么哭！”

天空灰蒙蒙的，太阳没有颜色，只看得到刺眼的白，视野很模糊，像是蒙了一层水雾。

大概是眼药水流出来了吧，陆川想。

————

从这条十字路口，左拐走个五十米，就能找到万恬。

但她属实不是故意的，今天的任务不是勾引陆川，而是被高宇拉出来抓林奕的奸。

昨晚柳云洲实在想抱着万恬睡，哄着她外宿。但这对万恬来说就像是离开了回血泉水，上中下三路都危机四伏，很容易被其他男人发现，危险系数太高。

她不愿意去，柳云洲只好带她回男寝，好在周末没什么人，高宇也不在，他如愿以偿搂着万恬，咬着她奶子睡了一整晚。

早上他又晨勃的厉害，按着万恬想弄，正亲亲摸摸准备提枪上阵的时候，高宇突然推门进来，脸阴得像发霉的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