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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恬从小二楼跳下来的时候,压坏了小花园里一大片月季,枝条本来就软,不光弄折了脖子还踩碎了脑袋,大朵花瓣被碾进泥里。
塞纳山庄的园艺都有专人打理,这片秋日胭脂更是得意之作,万恬总看见那位胡子花白的园艺师摸着月季的花瓣喃喃自语,哄孩子似的。
被糟蹋成这样,指不定怎么嚎啕大哭呢。
这会万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从后院翻墙爬出去,玩儿命地跑。
柏油马路又冷又硬,她甚至没来得及穿鞋,赤脚狂奔。她很怕身后突然亮起阿斯顿马丁的前照大灯,恶狠狠盯着她,像个慌慌张张逃跑的小偷。
他妈的,要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采花大盗贝儿公主阴沟里翻船,被人抓奸在床牵回家教育。
两方人马谈判,剑拔弩张,她不想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作为罪魁祸首,就是要趁没人发现就逃之夭夭。
天黑得阴沉,与连绵远山相接,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幕布被人随手丢弃,缓缓落下,遮住了棋盘困局,只有朦胧月光是唯一的出路。
等她停下来撑着膝盖喘气的时候,都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周围隐约好像很嘈杂,她跑得头晕眼花,也顾不上看。
猝不及防就被人推了一把。
“今天没有群演的戏,还杵在干什么!”
推她的男人身材圆滚滚,眼镜也圆滚滚,脸色很不好看,大声斥骂。身后还跟了一群人,整个队伍都弥漫着一股长期缺乏睡眠的烦躁和恼火。
万恬被他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那胖男人“啧”了一声,示意一个小助理模样的女孩把她扶起来,转身风风火火的又走了。
“抱歉,你没摔伤吧?” 女孩拍拍她身上的灰,小声安慰:“林导演平时不是这样的脾气,今天实在是...”
她回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万恬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明白嘈杂的由来。这是个拍外景的剧组,大概是拍摄不顺利,时不时就有几方人起争执。
女孩扶着万恬去休息,帐篷里更乱,浓重的香水味和人多闷热的气味搅和在一起,有人在背台词,有人在补妆,有人进来,连眼皮也不抬。
“主演们有单独的休息室,群演都在这里,你先坐会吧。”
她搬了张塑料椅给万恬坐,又问她:“你是裸替吗?”
万恬笑了笑,没反驳。她跑出来只穿了浴袍,又从周杳衣柜里抓了件羽绒服,光着脚裸着腿,倒真像准备上镜的裸戏替身。
“依依姐那边闹了一天了,本来中午就该收工的,这会又嫌鞋子不合脚...”
她嘟囔了两句,又意识到不是她该说的话,转了话风:“你别急,先休息一会,应该很快了。”
万恬点头,看来她现在的身份是那个什么依依姐的裸替,本来中午就能拍完回家吃饭,硬是被她耍大牌磨到凌晨。
歇会也好,她现在头晕眼花的,急需一杯热水。
外人有人喊,女孩答应了一声,拍拍万恬的手背,急匆匆就往外跑。跑了两步头发里插着的化妆刷又掉了,她迅速捡起,一溜烟跑没影了。
看来还身兼数职。
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