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耍无赖.

比方说童话里，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破破烂烂的灰姑娘是怎么回家的来着？

万恬记不太清了，只是她这位罪该沉塘的花心恶女，被一辆哈雷sportster.s接走了。

粗胎设计看起来很笨重，但骑行时很容易驾驭，就像一只矫健的猎豹在月色下全速奔跑，低转速动力的声音雄浑低沉，如同野兽躁动的吼叫。

隧道两侧的照明灯飞速倒退，在余光里连成长长一道光影。路的尽头似乎遥不可及，黑夜追逐着旅人。

万恬没有戴头盔，冷风扑面而来，几乎叫人喘不过气。可她又心潮澎湃，扯碎了玫瑰花瓣抛洒在空中。

大把的绯红随着她的长发飞舞，后视镜里她美得惊心动魄。耳边是裂裂作响的狂风，她的笑声如同晚星坠落人间。

短短几十分钟的路程就像是坐了一趟惊险刺激的过山车，跳下车的时候万恬甚至有点气喘吁吁。

她把摘空了的海洋之心给周杳看：“怎么办，都秃了。”

她面颊潮红，双眼明亮，闪动着自由恣意的喜悦。周杳看着心里就软，摸了摸她散乱的长发。

“没关系，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山顶的观景台很安静，整个城市的霓虹灯汇聚成海，和天幕的尽头相接，如同流淌至人间的银河。

“好漂亮...” 万恬抓着石栏眺望，喃喃赞叹，“我都不知道你会骑机车。”

“成为律师之前，我一直想当个赛车手。”周杳取出一支烟，点燃后递在万恬嘴边，“我喜欢更有活力的人生。”

万恬大概明白这种感觉，就好比乖乖女心里也渴望着学校后门有人骑着花里胡哨的摩托车等她。

两个人奔驰在狂欢的心跳里，比整天窝在教室里写卷子快乐的多。

烟雾吹散，像是蒙着一层纱。男人的眼睛是倒映世界的镜子，万般辉煌都在他的瞳仁里。

万恬闻得到他身上浓重的烟草味，樱桃浆果的酸涩，混杂着机车服皮革冰冷的气息，冷的想让人抱一抱。

“王秘书为什么被沈岐发配了？” 她忽然问。

“因为他做了错事。”

周杳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对此质问早有预料。

“那天晚上沈岐来找我，是我和王兴设计好的，我们做了一场秀，想让沈岐离开你。”

“为什么？” 万恬问，“你是在算计我吗？”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男人回过头，压抑着情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恬恬。”

万恬默默的听着。

“你知道我的职业，我的世界就是这样，所有东西都明码标价，所有关系都是利益牵连，就好比拍卖会上的竞拍，有能力者获得桂冠。”

周杳深吸一口气，让冰冷的风融入鼻腔。

“我就是这样长大的，在我眼里金钱就是一切，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善恶因果，我只相信想要的必须不择手段。”

“可是我拥有的一切都留不住你，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是这么的肤浅，站在你身边的时候我总是感到羞愧，我明明想让你爱我，却总是做出些蠢事。”

男人的声音很轻很缓，他与远处的辉煌遥遥相应，越发显得孤寂。

“我知道徐虎对你的意义不同，沈岐又是最先遇见你的。我总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