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偷欢.

解决了心头大患，万恬心情很好，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最近名气很盛的当红花旦安妮，在拍摄电影《痴燕》的档期内频频接到采访，签约娱乐圈龙头老大——杜鹃娱乐公司。

品牌代言百家盛放，著名华侨导演抛来下部作品的女主角橄榄枝，预计六月受邀参加国际电影节...前途一片光明。

荧幕上的美人光彩夺目，她天生就该站在镁光灯下，只有镜头和荧幕能够照耀她的勃勃野心。

安妮向观众挥手致意的时候，万恬也跟着傻乐。她和安妮姐约好了下周一起做SPA，会给她介绍技术很好的美妆师。

整天在男人周围忙得晕头转向，万恬很少有女性朋友，她向往女孩子之间的友谊，躲在被子里煲电话粥，交换无关紧要的小秘密。

现在是周六晚上七点半，照旧的心理疾病问诊日，陆川给她准备了杏仁曲奇和伯爵茶。

天鹅绒落地窗帘隔绝了窗外的黑暗，织花地毯在壁炉的烘烤下暖意绒绒，红木桌上随意摊开几本厚重的书，散发着淡淡的茉莉香。

他们已经不再正襟危坐了，私底下万恬毫无顾忌，后脑勺枕着陆川的大腿，小腿搭在沙发扶手上一晃一晃的。

陆川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小巫女就像是一只慵懒的猫卧在她身边，他可以抚摸她的发鬓，听她愉悦的鼻息。

比起万恬的安逸，陆川颇有些坐立不安，上次分别后，小巫女已经两周没有搭理他，问诊也没有来，联络全部石沉大海。

这两周他夜里都不敢睡太沉，总是迷迷糊糊睁开眼，翻一翻没有回应的聊天框。

他总是心不在焉的，工作频频出错，索性休了假。但闲暇时光更让等待漫长，他心焦的犹如壁炉中被炙烤的木头，发出爆裂的噼啪声。

就在他准备去青大校门口守株待兔蹲上两天三夜的时候，万恬又突然出现了。

她敲响了办公室的门，笑盈盈走进来，对疏离毫不解释，对亲近又自然而然，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西装是重新订置的，领带是精心挑选的，陆川知道小巫女喜欢他穿衬衫马甲，收一点腰峰显得腿长，袖管卷几圈，手臂青筋露的恰到好处。

可是自从进门后，万恬都没有多留意他两秒，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电视上，躺在腿上也没有别的小动作。

往常都会挠挠掌心，揉揉裤裆，或者拽着他的领带低下头来接吻...难道他这么快就失去吸引力了？

陆川对自己的肉体没什么信心，镜子里乍一看斯文俊秀，下一秒就觉得苍老衰败。

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娱乐采访已经结束了，明艳的女星曼步离开舞台，万恬也伸着懒腰坐起来。

接下来是什么流程？他们该去床上了？小巫女想做什么他都愿意，可这样会不会显得他太急色了...

“老师，我该走了。”

什么？

“天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刚来就要走？

陆川看了看表，故作镇定：“时间还早，不到八点钟。”

“可是我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万恬站起身，“老师，凡事都有尽头。”

这又是什么意思？

陆川的心怦怦跳起来，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恬恬，我...”

“我不会再来治疗了，老师。” 她说，“今天是最后一天。”

曲奇只剩下残渣，茶水喝尽了，她的表情就像个顺道来拜访的过客，能看完一档电视节目已是仁至义尽。

这么久的忐忑等待，却没想到等来她单方面要剪断这段关系，他呼吸困难，恐慌在一瞬间攥住了他。

万恬已经转身了，在地毯上迈了三步，陆川赶忙拉住她：“等等！”

“老师还有什么事？”万恬回过头。

陆川脑子里一片空白，很多挽留的话堵在喉口，怕说长了她嫌烦，又怕说短了她不动心。

只有几秒钟的犹豫时间，他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蠢话。

“你的疗程还没有结束...”

“我觉得我已经痊愈了，老师。” 她微笑。

陆川哑口无言。

仔细想想他们真的有在治病吗？自从他们有了肉体关系，两人一见面就天雷勾地火，他从此摘掉了性冷淡患者的标签，每天想她想的睡不着...

难道是她想通了？这种自愈的病例也不是没有...

哪里不对，到底哪里不对？她还在生气吗，哪里惹她不开心了？ 是没有主动联络，还是联络太多？是嫌他腻烦，还是觉得他无趣?

应该不是被万煜发现了，那孩子昨天还打电话来问万恬的病程...

或者是对弟弟愧疚了？

他以为做一个不求名分的偷欢者，万恬就会削减愧疚感的顾虑。他还是太低估姐弟俩之间的感情了，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