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吱呀吱呀.上

消息是万恬借口起夜，在卫生间里偷看的。她觉得自己特别像电视剧里‘洗澡都要带手机’的烂男人，小心翼翼生怕颜面扫地。

尤其是周杳也醒了，冲泡了一杯蜂蜜水，贤妻似的等她，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唉，情况特殊，情况特殊。

徐虎说已经确认考试通过，很快就要升职了，这周末能来看她。

她没敢回电话，只回了几条，祝贺他，说想他。

然后关了机，爬回去睡觉。

再醒来已经临近中午，万恬看着空荡荡的枕头，一丝折痕也没有，整整齐齐，好像她夜半瞒着‘贤妻’偷情，把人家给气回娘家了。

她想起夜里周杳哄她睡觉，床头亮着一盏小灯，光线昏黄，他轻轻梳理她的额发，指尖有点凉，在她眉心落下温柔的吻。

到底是心里有鬼，她决定先关心关心周杳。

———

律所，七层，会议室。

所有相关岗位工作人员均已到齐，人人神色凝重...其实也没什么可凝重的，这种级别的诉讼他们手到擒来，三言两语就能感动评审团，左右大法官，把原告打个落花流水。

单主要是老板工作的时候不苟言笑，他们也不好呲着牙花说“看我在法庭上杀他一个回马枪...”

手机滚动投屏，罗列了近年来所有类似案件的胜败比，法律秘书李荣十指连飞，把键盘敲的噼里啪啦响，黑框眼镜苦大仇深，满脸写着“做秘书无异于做老板的狗...”

他昨天半夜三点被周杳一个电话吵醒，让他找人安排收拾中央办公室的卫生，李荣睡眼朦胧不知道那个，每天开三个空气净化器的办公室有什么好收拾的。

直到他到达现场。

要不是他天天在这上班，还以为是什么AV剧组凌晨刚收工。

他必须在三个小时内把泡坏的地板换掉，把落地玻璃擦到透明，整间屋子彻底消毒，还要买一个新的咖啡杯。

对比某时尚电影里同样被上司磋磨的女助理，李荣唯一的欣慰就是他不用穿高跟鞋。

与其说难伺候，不如说周杳这个人的工作态度严苛到令人发指，他非常讲究精确，全面，并且胜券在握。

李荣是从小岗位被提拔上来的，在周杳手底下活过了三个月。现在除了基本没有私人时间，其他都没什么不顺心的。

满屋子人埋头很忙，或者装作很忙。首席的位置暂时空缺，Perci ruby热气腾腾，散发着红葡萄的清涩香气。

突然手机响起来，一条消息弹出，大家齐齐抬头。

是特别关心联系人的独有提示，消息框有一圈金边：

[哥哥，我睡醒了。]

这六个字有点亲昵的意味，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讨论周老板是不是独生子。

秘书表情严肃，扣指敲了敲桌子。

于是大家又低下头去。

但八卦之心乃人类天性，尤其是老板的八卦...手机又叮叮响起来，幕布上弹出金框消息。

[早安吻，啵啵你。]

[醒来的时候你不在，我好不习惯哦。]

[怎么不理我?]

[昨晚你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