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下想来，这么多年朕边也只有你陪着，往日念想都是遥不可及。”贺珏叹了气，靳久夜穿上外衣，规规矩矩地坐好。

贺珏笑：“怎么，不信？你若喜谁，只消同朕说个名字，朕一准将人替你拿下，男女不论，只要你乐意。”

忠诚，是刻在他们骨里的东西。

靳久夜抬，里闪过两暗光，“属下天生薄情寡义，除了跟随主，不知还能什么事。若哪天主不需要了，属下唯有一死了之。”

贺珏愤愤将酒壶扔下，“你还教训朕不成？”

贺珏连忙拦住了他，“你想到哪里去了？若没了你，这皇大内早就漏成了筛，那些个羽林卫还能成天混饭吃？朕从未说过你半个字不好，只是……“

“朕给你赐婚吧。”

话说到这里，贺珏便知没得继续的可能了。

靳久夜垂下眉，“主别忘了，属下是从生死营爬来的影卫，影卫终其一生追随主，不成婚不成家。”

靳久夜：“主为何？”

贺珏摇了摇，笑：“都被你小用了，还喝个什么？“

贺珏叹息，“……朕怕对不起你。”

“再者，三军乃国之重，轻易不可动。”

靳久夜摇了摇，“是属下这次任务完成得不够好，属下领罚。”

当即起，跪下。

此言一，靳久夜震惊抬，望着贺珏。

主无用，必死。

“罢了，不必再说，你今

贺珏在明暗错的灯光下看着靳久夜的脸，这小比他还大上两岁，如今已过而立之年，刀山火海闯过，血雨腥风扛过，到来还是独一人。

“过来，坐下。朕给你上药。”靳久夜规规矩矩地坐到床边，贺珏上药的手法已然熟练，没一会儿功夫就拿着纱布缠好了。

靳久夜不言。

尽同贺珏相二十余年，他原本冷情冷的也多了一丝人情味，不再是毫无理由的杀人机，可他终究记得，自己为影卫的职责。

“不为何。”贺珏，“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个可心人儿陪着，朕不能一味求你。”

靳久夜叹了气，“不敢。”

“生死营早就覆灭了，这天底下的影卫，恐怕也只有你一人。”贺珏，“你对朕的情谊，朕如何不知？正因如此，朕才要对你后半辈负责，你看看你上多少伤，难往后的日还要添上几不成？你不拿自己的当回事，朕却不能。这么多年……朕早就拿你当亲兄弟看待了，所以总要安妥好往后的日。”

主的影卫？”

“酒还有吗？”靳久夜问。

默了片刻，贺珏从房中隐秘拿两瓶伤药，“这褐瓶的外敷，白瓶的内服。你常用的，禁忌都不必朕再多说了吧。”

贺珏心里生些许不忍，这两日受齐乐之的影响，多少伤了些。

贺珏自然知靳久夜素来寡言少语，今日说这么多话，也是因着自个儿心情不好，若非如此也不必着伤痛陪他练上两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