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决定见我，也是时候个了结了，”奉神看向沉默的诱荷，竟然唤一个前桥从未想过的名字，“真嫄啊，你的香火早已无法维持你的力量，你在我的包围中持续消耗力气，不知这两日民众对你的，还能让神力苟延残多久？”

前桥印象中的兴人，描述奉婆向来都是“慈祥老妪”，他们将自己视为奉婆的孩和追随者，没人用“孱弱”这个词形容她。一切都自奉神的主观臆想，它何其自以为是。

“像你这般危险的存在，并非人类璀璨的创想，而是需要去除的邪，也是这世界的bug。”诱荷叹息，“我不会手的，就当为奉婆报仇了。谢谢你在临死前为我解疑，这是你为数不多的善行。”

它们前赴后继地向两人暴冲，倒地后依旧攻，让那包围圈越缩越小，而的奉神冲跪着的梧国将领扭，他们便哀嚎着翻在地，七窍血一命呜呼，不一会儿又狰狞着五官站起，加袭击两人的活死人大军之中，被绑缚的拧成常人无法成的姿态，看着格外诡异。

“你还妄图化成人形？你原本的计划是不是变成奉婆的样，假借她的名号引信徒？好悲惨啊！只敢躲在女背后，暗行诡之事，你若真容，信徒还会信奉你吗？”

前桥还在思考这句话的实现难度，就被诱荷接了战场，对方抢在她行动前伸了手，只一拍，那活死人就栽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奉神在收恐惧和拜服，这些也是信仰的构成分，是让它补充神力的养料。笼罩在上方的黑罩袍持续飞舞，瘴气飘散成弥天黑烟，终于有一个尸突破了束缚，向着诱荷冲来。

前桥赫然明白了它的意思，原来所谓“人造之”，就是人类依靠想象自创的“神明”。它曾说过信仰和神力的联系，信则有之，不信则无，奉神是依靠烈的信仰而诞生的，还拥有如此多的徒众，以及如此恐怖的神力？它的支持者到底有多少？

什么人会对真嫄心怀不满，什么人又会对荆国恨之骨？答案不言而喻。对女尊政的恶意竟然隐隐滋蘖，造这样邪恶的神祇，抹杀兴国历史，还企图颠覆荆国政！它们为此筹谋多久，前桥不得而知，只觉想通了这些，后背隐隐发凉。

它又在攻击自己的意志力了！前桥立即回敬：“能构建这样草菅人命的神，那些期待和想象才不是什么璀璨之，而是反社会诉求！我一也不恐惧，看看你面前的尸吧，你的信仰在失，神力也在减少，该恐慌的是你，才不是我呢！”

“小心！”

“是吗？”奉神恻恻地反问，随后抬手虚空一抓，自己便悠悠飞到半空，不知是前桥的错觉还是什么，总觉得奉神变得更大了，漆黑的罩袍下是密的黑烟，它们淌着组成四肢的姿态，却仍不够象。

前桥不知诱荷为何不躲，但她已下意识冲到诱荷旁，防的短刃准备放手一搏，耳边传来诱荷轻声的赞赏：“就是这样，前桥，只要你不怕它，他就不会从你上取力量。”

前桥几乎是瞬间看向诱荷，对方则抬起眉：“抱歉，你认错了敌人。我并非真嫄，只是个想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路人甲。面见你之前，我都觉得若笔下的人真能造神，我该尊重他们的创想，可刚刚你那番话让我意识到，前桥说的对极了。”

她表情的细微变化被奉神察觉，对方轻蔑：“为荆国储君，得知那么多人曾助力我的诞生，一定让你恐惧吧？你也认为荆国终有一日会走向覆灭，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狂风刀割般划过面颊和衣袍，冰冷刺骨的剧痛切割着的肤，就连铠甲的金属都被敲得咚咚作响，她的心脏在压下简直要离而飞，只能咬牙关，连句整话都说不来。如果是她独自面对这些，恐怕膝盖早就了，但她此刻稍微一弯腰，就碰到诱荷直的后背。

“跟我。”诱荷对她。前桥连忙向她贴去，就在下一瞬周遭暴风狂起，将山林间沉厚的积雪连同无数枯枝卷半空，明亮的白昼瞬间化作夜，骇人声响持续震动鼓。前桥只觉置惊涛骇浪，又像上天发动了毁天灭地的神罚。

不能害怕，不能恐惧！

规则的神明是神，从人类璀璨的期待中应运而生的新神，就不是神了吗？”

“那老女人有什么好崇拜的？你不知当年我杀她时，她多愚蠢呢，还想凭借三言两语化我。”奉神桀桀地笑，“想变成她的样，更是无从谈起，为何不是她的神像变成我的模样？她的信徒为我供奉香火多年，本分不清彼此差异，若知晓神明不是孱弱的老妪，没准儿会更开心呢。”

诱荷的声音冷然而定，她抬望着居临下的奉神，缓缓抬起双臂，可与此同时周遭的活死人一同向她二人扑来，吓得前桥贴了诱荷的后背，却发现那些尸被控制在五步之外，仿佛受到无形的垒阻拦。

不害怕，就不会增加它的力量？

它叫诱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