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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凝只顾着攀求浮木般往司空琏怀里埋,未能察觉车辆回程的速度较来时快了几分。
刚在婚宅门口停稳,司空琏就单手抱起哭得哽咽的人儿稳步往屋内走。
被泪光模糊的视线中,忽地闯入了一片红。
是花。
以厅门口为起点,色泽浓烈似血的玫瑰花瓣层层堆叠,铺成丝绒般厚实绵延的地毯,一路延展至楼梯。
花球立柱高低错落,数十盏烛光跃动,绮丽如幻梦。
孟凝被这片奢靡花海灼得泪水都干了,只剩一滴摇摇欲坠挂在睫毛尖,茫然得不敢掉落。
进入第三层卧室区域,不知何时换上的凤红绸缎床帏和鸳鸯锦被更是让她的心跳失律一瞬。
“这些是什么?”
孟凝攥住司空琏胸口的布料不放,却不得回应,手指也被一根根冷淡地掰开。
司空琏将错愕惊惶的孟凝放落地面,抬手解开她出席夜宴所着的繁复礼服,动作从容得仿似拆去礼物包装。
裸裎的身子在昏暗烛影中如玲珑宝玉,被一寸寸端详抚摸过后,他才从展衣架取下铺展整齐的华美嫁衣为她穿上。
那裙褂非绣即金,缎锦红似由鲜血浸透,裁剪合身,沿孔雀羽尾图腾领缘的排珠规整得像誓言。
“放松。”
司空琏轻笑着捋直她的长发,执起红绡软带,松松束于发尾,才蹲下握住她那纤细脚掌套上绣鞋。
孟凝被这身累赘华服困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目光追随离开又折返的司空琏,轻唤道。
“琏,理理我。”
但他只步调稳重地端来缠枝莲纹铜盆放到桌上,捧着浸了白玉兰花瓣的温水为她净手。
水声沥沥,白腻皮肉在铜色映衬下如脂如玉。
司空琏揉弄把玩片刻,置于鼻尖下嗅了嗅,又取来凤尾纹红绸帕子拭去水珠。
孟凝在这诡异的操作中慌乱得想说些什么,却被他执行古礼般的庄肃表情唬得噤了声,只能任他摆布。
净手后,又见他出门片刻,捧来一只朱漆托盘,其上盛放三碟菜肴,分别是切得薄细的牛肉、翠嫩的芥兰心和蒸成蜜丸大小的红枣栗子米糕。
司空琏施施然地用银箸夹了一块递到孟凝唇边,语气轻缓似日常的疼哄爱语。
“张嘴。”
肉片入口即融,但他只让孟凝吃了一片,其余两道菜各咬一口,剩下的他快速吃完了。
才吞嚼完毕,盛着玫瑰花茶的玉兰形粉彩瓷杯抵到唇边。
“漱口。”
孟凝像被输入指令的机械人偶,轻啜茶水,吐到盏口描金的琉璃盅内。
唇边残余的一点水珠,被妥帖地用指腹擦去了。
脉脉温情未过,她手里又被塞了一只剖开的葫芦,内里盛了小半酒液。
即使孟凝从未见识过这等器具,也能根据周遭红得刺眼的布置、摇曳的龙凤烛光判断出眼下大概是在进行某种传统仪式。
她捧着式样古怪的葫芦杯,依依地抬眸看向一步之遥的司空琏,希望能得到解答。
“琏……”
葫芦顶端系着的红绸带被对端扯动了一下,命令随之而来。
“喝。”
孟凝甚少喝酒,但司空琏已经将他那半葫芦举起,便只能慢吞吞地跟着饮了。
清透的酒液口感醇、柔,流过喉咙,带起灼辣之意。
三分芙蓉粉色上脸,孟凝眼中的世界也如笼了轻烟密雾。
“咳…好烈……”
她手一软,却在葫芦坠地前被司空琏猛地抱起,两人跌坐入花梨木圈椅中。
今晚宴会有政界人士参与,他代表司空氏,因此穿了旧制军装彰显隐退军政世家的隐性话语权。
而在此刻,军装与嫁衣相叠交错,透出莫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