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7爱是流不完的眼泪

婵皙扣紧她们的手，加深了交缠的吻。

海洋馆内的隧道灯光很暗，她们的轮廓在波光粼粼的暗影里若隐若现。呼吸的热气中是鼻尖越来越亲密地蹭挪，仿若天生一对的契合。

浅浅的湿暖辗转于唇舌之间，柔软的唇瓣在缓缓用力中变幻形状，直到紧密地贴合，找不出一丝缝隙。

完满的结合让婵皙觉得此刻死去也无憾。

她们睁开眼，看着彼此的眼睛轻轻地喘气，忍不住抱紧对方的腰际。而那抹蓝色也重新映入婵皙的眼帘。

大脑传来实时的提示音，让她恍如隔世：

【女主仇恨值2%。】

眼泪簌地溢出，婵皙的脸侧毫无征兆地添了两道蜿蜒的泪痕，在海水的深蓝中愈发晦暗艰涩。

她伸手捂住11号的眼睛，泪水无法克制。

两颗心无限契合和靠近，却是宣告离别的标志。前一刻戴上戒指的甜蜜结合，物极必反，甜到忧伤。

婵皙流着眼泪，她还是不能做到像11号那样乐观和纯粹。当她们幸福时，她总会分出一丝心神惶恐离别，开始变得贪婪。可她又怎么舍得再让它活在仇恨的挣扎和消耗里，只为了延长相伴的私心？

11号值得这个世界上最饱满的爱。

“研究员……”

11号能够听到耳畔轻轻的啜泣声。它没有拉开覆在双眼上的手，而是在一片黑暗里抬手抹去对方的眼泪。

研究员又哭了。

指腹的湿意让11号意识到这一点。

每当这个时候它就会隐隐懊恼自己无法共情研究员的眼泪。虽然她告诉它，爱从来不局限在机器人和人类的分别。可是看着研究员流眼泪，它总是升起一个念头——如果它是真正的人类，是不是至少能理解和读懂她的眼泪究竟是为何而流？

“你怎么了？”

而不是只能像现在这样直白地、干巴巴地、不知所措地问她。

“11号……我只是太高兴了。谢谢你愿意做我的伴侣，我很高兴……”

脸侧的擦拭让婵皙勉强止住的眼泪复涌。

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脑中的唯一念头竟然是——还好捂住了11号的眼睛，没让它看见自己的狼狈。

“高兴的时候也会流眼泪吗？”

11号轻轻地抚摸婵皙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诉说着自己的疑惑。

它现在已经不再试图通过数据分析和逻辑推断去解读研究员的感受了。因为研究员也是独一无二的，人类的理论和经验都不如直接询问研究员得到的答案。

具体鲜活的研究员胜过一切理论依据。

“当然。无论是悲伤还是高兴，是迷茫还是坚定，我都会流眼泪。但有一个可以确定的是，我的眼泪只为我们而流。”

婵皙颤着声线解释。

爱是流不完的眼泪。

如果可以的话，她多么希望……她的眼泪只为她们的幸福而流，没有悲伤也没有迷茫，没有恐惧也没有贪婪。

“可是……我没有眼泪。”

她听到11号低落的委屈。

“11号，我流眼泪是因为……”婵皙哽咽，短暂地失声，“总之，你不需要用眼泪来证明。我知道、我感受得到你的爱……”

“我爱你。”

婵皙挫败地放下遮掩的手，紧紧地抱住身前的11号，埋在它的侧肩闷声哭泣。

“我也爱你，我也爱你……”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收紧手臂，想要把此刻11号的温度和心跳都铭刻在记忆深处。然后像个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那样，迟迟不愿直视它的双眼。

“研究员……”

11号把手轻放在婵皙的背上，戒指上的蓝宝石在光影中熠熠生辉。

起伏的背传来研究员哭泣时震动的胸腔和低鸣，在某一刻竟然和海洋馆里生物的啸叫声重合。

研究员……真的高兴吗？

它迟疑地思考，对自己的判断有些迷茫。

11号的手缓缓上移，摩挲着婵皙的后颈。戒指的银泽和宝石的光辉映入它的眼帘，那些琐碎的细节开始频频重映。

似乎研究员只要一看到它的眼睛，情绪就会开始波动。这是巧合吗？

“研究员，我的眼睛里是有什么吗？”

它还是轻轻地问出了心中的猜测和疑惑。

怀抱里，11号清晰地感受到研究员僵住的身子和停顿的哭声，像是被它突如其来的问题惊诧住。这个反应从某种程度上……证实了它的猜测。

“11号……？”

“我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11号再次重复了一遍。

——

题外话

手上的一个项目在近期进入收尾阶段，要处理的繁琐和细节比较多，要加班也比较耗费心神。所以这周只能隔日更了，下周才能恢复日更。

实在不好意思啊读者宝宝们呜呜呜。

熬过这一周就好了……（我说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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